秋安醒来时,窗外的天色已经染成了昏黄,山间的暮色像浸了墨的棉絮,沉沉地压在窗棂上。
她动了动手指,浑身的骨头像被拆开重拼过,每一寸肌rou都叫嚣着酸痛,连抬手的力气都几乎没有,这哪里是被车碾过,分明是被碾碎了又勉强粘合起来的疼。
意识像是沉在水底的碎玻璃,一点点拼凑起来。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浴室里,温热的水顺着瓷砖往下淌,她被余砚舟按在冰凉的墙壁上,后背抵着不断涌来的热水,眼前是他布满欲望的脸,左耳的菱形耳钉在水汽里泛着幽蓝的光。
后来后来她实在撑不住了,只记得喉咙里溢出的呜咽,还有彻底失去意识前,他箍着她腰的手臂突然收紧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原来不是错觉,是真的晕了过去。
秋安侧过头,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,旁边还有几瓶药膏,大概是阿姨进来过。她想坐起来喝口水,可刚一用力,小腹就传来一阵坠痛,让她瞬间倒抽一口冷气,又跌回床上。
被子滑落下来,露出肩头和手臂上暧昧的红痕,有的已经变成了青紫,像落在雪地上的梅印,触目惊心。浴室里的水渍大概早就干了,可她仿佛还能闻到水汽里混着的沐浴露香,还有他滚烫的呼吸喷在颈窝的温度。
“唔”她低低地呻yin了一声,眼眶忽然就红了。不是因为疼,是因为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,她像砧板上的鱼rou,只能任由余砚舟摆布,连晕过去都成了奢侈的喘息。
窗外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,夹杂着远处山涧的流水声,明明是宁静的傍晚,却让这空旷的房间显得愈发孤寂。
秋安平躺在床上,望着天花板上繁复的石膏花纹,余砚舟的话像淬了冰的钢针,一根接一根扎进脑子里。
“乖乖的生个孩子。”
“生完后我可以考虑让你见你的家人。”
“看到这山了吗,你逃不出去的。”
“等你到了法定年龄我们就领证。”
她维持着同一个姿势,几乎愣神了足有半个钟头,眼珠子像是生了锈的齿轮,慢吞吞地转了半圈,望向窗外。
暮色已经漫上山脊,黛青色的山峦连绵起伏,像一头头沉默的巨兽,将这栋别墅死死圈在中央。原来那些看似壮阔的风景,全是困住她的牢笼。
余砚舟是真的要囚禁她,还要她给他生孩子。这不是开玩笑。
这个认知像冰水从头顶浇下,秋安猛地打了个寒颤。之前都是她自己吃的避孕药,可现在不一样了,她被锁在这深山里,连便利店的影子都看不到,哪里还有机会买到药?
要是真的怀了孩子秋安的指尖猛地攥紧床单,指节泛白。她才十八岁,大好年华才刚刚准备开始,可现在,有人要把她的人生折迭起来,塞进这栋别墅的围墙里,用一个孩子捆住她的手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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