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是，那我们回了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几人回小院，神情都有些激动，这可是难得的喜事。

    &esp;&esp;但考试多了，真有些懒得庆祝的意思。

    &esp;&esp;因为夫子不在了。

    &esp;&esp;这样光宗耀祖的大喜事，突然间就失了几分光彩。

    &esp;&esp;众人对视一眼，面上的喜色落下。

    &esp;&esp;

    &esp;&esp;隔日一大早，众人换了衣衫，便坐上马车往张家台走去。

    &esp;&esp;因为要回林宅祭祀，几人穿着白绫袄，很是素净，就连滚边也是浅绿色，低调极了。

    &esp;&esp;赵云惜替四个孩子理了理衣襟，温温柔柔地打量着。

    &esp;&esp;四人时常久坐，瞧着格外文气。

    &esp;&esp;但白圭和叶珣的相貌极盛，如今年岁上来了，更是能显现出来。

    &esp;&esp;赵淙和林子境也极为不俗。

    &esp;&esp;赵淙慢慢地有点像她这个姑姑了，而林子境随了林修然，更是面容俊秀，让人不禁想，夫子年轻时，是否也这样书生意气，满脸稚嫩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我儿真好看。”她单拎出来夸了夸。

    &esp;&esp;张白圭闻言笑了，他骄矜地抬了抬下颌，笑眯眯道：“在娘心里，我可有一处不好？”

    &esp;&esp;赵云惜摇头，那确实没有。

    &esp;&esp;张文明：……

    &esp;&esp;那他就比较厉害了，和白圭完全相反。

    &esp;&esp;几人回林宅后，颇有些物是人非之感，房子还在，树还在，门前却只有甘玉竹带着林子坳迎他们了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云娘。”甘玉竹下巴尖尖，虚虚一笑，尚未开口，就先掉泪。

    &esp;&esp;赵云惜见她还带着孝，平日里花团锦簇的女子，此时一身白绫袄，头上只别着一根银簪，上面还是白色绢花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别哭。”赵云惜握住她的手。

    &esp;&esp;知道她的痛苦和煎熬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走吧。”甘玉竹拿锦帕擦了擦眼泪，就带着众人往祖坟处去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老夫人时常问我们要儿子，都被子坳给糊弄过去了。”甘玉竹用锦帕沾了沾眼泪。

    &esp;&esp;赵云惜无言。

    &esp;&esp;白发人送黑发人，确实更加苦痛些。

    &esp;&esp;几人将自己抄录的试卷拿出来，合着火纸，烧给林夫子。

    &esp;&esp;赵云惜发现，人的情绪真的会被消磨，刚开始，提起林夫子，她喉头就堵得厉害，眼泪吧嗒吧嗒地掉。

    &esp;&esp;如今只觉难过，却像是隔了一层雾，再没有当时的痛苦难抑。

    &esp;&esp;几人给林夫子烧了纸，告诉他近来考试成绩。

    &esp;&esp;他的死，在朝堂上溅起巨浪滔天。

    &esp;&esp;湛若水和王阳明并称王湛之学，同为心学，但道不同，他对林修然的死，也表示非常惋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