峰会结束后的第三天,沉知周的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科技媒体的报道里。
《光与ai的革命性碰撞》、《告别电子时代?这位28岁女科学家说“可以”》——标题一个比一个夸张,配图都是她在台上演讲时的抓拍。
有张照片里,她侧着身,手指着屏幕上的光路示意图,表情专注。评论区有人说“学术女神”,有人说“又一个被资本包装的噱头”。
李卫东很高兴。
他特地把那几篇报道打印出来,钉在实验室的公告栏上,还在周例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夸了她一通。
“知周这次做得很好,不仅为项目争取到了资源,也让咱们清大光电智能实验室在业内露了脸。”李卫东说着,推了推眼镜,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骄傲,“这才是科研人员应该有的姿态,既能埋头做研究,也懂得如何让成果被看见。”
沉知周坐在会议桌的角落,没说话。她知道李老师是真心为她高兴,但这种“被看见”带来的未必都是好事。
果然,没过几天,系里组织了一次内部研讨会。名义上是“光芯片前沿技术交流”,实际上更像一场针对她的审查。
会议室里坐了十几个人。李卫东、刘文达、还有几个其他实验室的老师和研究员。沉知周站在投影屏前,把自己在峰会上讲过的内容又完整地复述了一遍。
刘文达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,只是偶尔在笔记本上写几笔。
等她讲完,刘文达放下笔。
“知周啊,你这个思路我听懂了。但我有个问题。咱们实验室之前在模拟光路上已经做了快三年,积累了不少数据和经验。现在突然要转向,去追逐一个连原理验证都还没完成的概念,风险是不是太大了?”
“刘老师,我理解您的顾虑。”沉知周早就料到会有这个问题,“但模拟路线的天花板很明显,再往下做,也只是在存量市场里和其他团队竞争。光矩阵乘法是一条新路,如果能做出来,我们就是开创者。”
“开创者?”刘文达皱起眉,“知周,搞科研不是赌博,不能光凭一腔热血。”
“我没有凭热血。”沉知周摇摇头,语气很坚定,“我做过详细的理论推导,可行性是有保障的。而且这个项目的资金由棱镜科技提供,不会占用学校的资源配置。”
“棱镜科技,棱镜科技。”刘文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打断她,“知周,你们最近是不是和这家企业走得太近了?我们搞科研的,要有自己的定力,不能被资本牵着鼻子走。他们今天是做芯片,明天要是觉得炒房地产更赚钱,是不是也要拉着我们去盖楼?”
会议室里响起几声低低的窃笑。
这时候,坐在靠窗位置的一个年轻男老师——沉知周记得他姓孙,是另一个实验室做量子通信——似笑非笑地接了一句。
“刘老您这话重了。知周也是为了项目好嘛。”孙老师端起茶杯,吹了吹热气,眼神在沉知周身上扫过,“毕竟江总年轻有为,又是海归Jing英,带来的理念肯定比咱们这些‘土法炼钢’要先进得多。说不定人家是真心想做点事呢,不像我们,只会守着那点经费过日子。”
这话听着是在帮腔,实则Yin阳怪气到极致。
暗指她沉知周是受了江寻的“蛊惑”,甚至隐隐有“裙带关系”的意味。
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。有人低头看手机,有人假装翻材料,没人接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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